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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9章 足夠痛才學得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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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9章 足夠痛才學得乖

“你心思難猜,事盡藏著不與朕說。”他既不是算命師傅,也不通讀心之術,哪能回回都蒙對:“算命尚有合錯八字的時候,你且待朕坦誠些,事好事壞總要宣於口朕才曉得。”

“奴沒什麽想說的。”

褚君陵嘆口氣,拿人沒個辦法:“你總這樣,朕也不知如何能叫你高興。”

“皇上饒奴族氏,已然夠奴高興。”

“就沒別的盼頭?”

瞧周祁搖頭,深感無力,抓過他的手放到額頭:“替朕揉揉,操心操得頭疼。”

埋說日日為哄周祁心力憔悴,頭發盡快熬白,周祁手中力道頓了頓,不關己道:“皇上嫌麻煩,可拿先前的方式對奴。”

“先前什麽方式、”想過頭來,瞬從椅上坐直身,握住周祁按摩的手把人拽到腿上,頗有點兒切齒:“你倒是會給朕想法子。”

“皇上說過,足夠痛才能叫奴學乖。”

“……”褚君陵牙咬得更重,話幾乎從齒縫裏擠出來的:“跟朕頂嘴也算得學乖?”

周祁看看他,乖順閉口。

惹得君王氣更不打一處來,扶額忍了又忍,沒忍住往周祁頸間嵌了個牙印兒,周祁又痛又癢偏頭要躲,被褚君陵掌捏住脖子恐嚇:“再躲往你身上也留些印。”

果真見人僵坐在自個腿上,一動也不動。

心哼該嚇還是得嚇,思緒回到投毒上頭,趁順嬪被帶到的空檔朝周祁解釋:“孫氏受懲降位,孫府另有待出閣的女子往宮中送,沒必要在個失寵的棄子身上下功夫。”

孫澔妾室幾十房,平妻都擡了兩個,膝下子女興旺,對順嬪這一房妻女並不重視。

也是順嬪先前時運,那年大選孫家就她和嫡妻之女年歲樣貌能算出眾,順嬪出身妾室,原是不夠格,嫡女秀選前日突染重疾,孫澔恐惹君王晦氣遭怪罪,沒敢準嫡女帶著病去。

空著的名額又得人頂,孫澔無法,只得將順嬪生母擡做平妻,讓順嬪以次嫡女的身份入了宮。

順嬪降作官女子,無望覆寵,再於孫澔官場上無助,其早當沒這個女兒算:“孫澔將他那官位看比命重,斷不會賠上仕途幫孫氏謀毒。”

順嬪遭廢,連同她那生母也被摘奪平妻位分,據是查出當年嫡女染病是其所害。

當年之事近日才查出,可見孫澔薄情寡義,妻兒盡不過是其攀附皇權的墊腳石。

宮外近也傳得熱鬧:孫府上又另擡了兩房妾室,一房因著會討家主歡心,另一房則是那待出閣女子的生母。

“孫氏未接觸過刑部,裏頭沒相熟的,靠她自己拿不到赤鴆。”這藥必然是旁人給的:“對方洞悉宮中之事,又能時刻探你去向,大概率是後宮之人。”

能權牽前朝,個人或母氏與刑部有交涉,又記恨周祁想置他於死地的,也就盧貴妃和許貴嬪動機最大:“方才朕才問你可有疑心之人。”

“皇上覺著會是哪個。”

褚君陵瞇了瞇眼,低頭往周祁唇畔輕酌:“貴嬪許氏。”

盧蘊貞一心做著皇後夢,周祁如今可是她的擋身符,斷不會犯蠢自掘前路。

眼下最可疑地,便是前陣羞辱周祁遭破相的許貴嬪。

周祁有些心亂,狀不經意問:“若真查出是許貴嬪,皇上預備如何處置。”

“你想朕如何?”險受害的是周祁,周祁若想,大可把人交給他處置:“若由朕定,再輕也是個死罪。”

“僅賜許貴嬪死罪?許家府上的人和刑部幫其盜拿禁藥的官臣,皇上打算以何等罪論處。”

“自然也是死罪。”褚君陵冷哼,略含威脅地瞧著周祁:“自個差點屍骨無存,還想替人求情不成?”

周祁唇動了動,到底沒敢問出後話:“奴憑皇上做主。”半晌於心不安,主動握住君王掌心:“若判死罪,可能只殺涉案那幾人,府丁家眷無辜,奴想求皇上赦免其罪。”

觀其不肯,忍著心中抵懼往君王掌背落個輕吻,招得褚君陵神驚心喜,還有什麽是不答應的:“也罷,且當是朕給你積福。”

淺淺謝聲恩,被君王逼往其臉上親,周祁從他懷中抽出身要躲,讓褚君陵勾住腰鞶穩穩扯住:“又躲?”

“啟稟皇上,官女子孫氏帶到。”

“帶進來。”

周一侯在殿側,原偷瞄著君王和周祁那處動靜,見孫氏被侍衛押進殿,眼瞪得溜圓,指著人朝褚君陵喊:“皇上,就是這賤婢要害我家少爺,皇上快砍了她。”

“周一。”周祁蹙眉輕斥,君王目前未定其罪狀,孫氏就還是主子,讓個奴才指著罵臟太有失宮規:“註意言辭,莫在皇上跟前放肆。”

褚君陵應聲‘無礙’,松手準人坐到身旁,責讓孫氏如實交代。

搜宮的奴才這時來報,褚君陵傳喊進殿,為節省時候並著孫氏一塊兒訊問:“可有收獲?”

頷首指指孫氏,特問她房中的情況。

“各宮裏外盡搜查完,未見異常。”

褚君陵目光轉向哆嗦著要暈不暈的孫氏:“剩下的毒藏在何處?”

孫氏驚恐萬狀,只說被周一追趕時中途丟了。

“丟了?”眼又看向搜宮奴才:“外頭可查過?”

“亭閣宮巷盡找過,也派人下水搜了,均無所獲。”

這就怪了..

周祁狀似出神,掌中不覺滿是濕汗。

“再搜。”莫讓哪個混賬撿去,哪日真往他吃食裏放:“叫手下的人再查細些,不只地方,人也挨個搜身。”

一回搜不到搜兩回,日日地查,幾時找到東西便幾時收手:“若沒人藏著,朕不信那毒藥能從朕眼底下消失。”

未察覺身側人顏漸蒼白,額頭隱約能見汗涔,冷睥向孫氏字字殺機:“朕只殺你一個好,還是將孫家滿門抄斬更合適?”

孫氏嚇得面無血色,懼極嘴合不上,口水流了不少,將身前衣襟沾濕一片,伴著身抖更甚落有些到地上,褚君陵瞧著惡心,命人將她嘴先塞緊,其掙紮時威聲震懾:“再掙絲毫,朕先將你做成人彘,再考慮孫家滿門抄斬的事。”

孫氏剎時放棄抵抗,只身體抽搐得頻繁,唔唔求君王的饒。

昔日恩寵難抵帝王無情,揮手讓按制孫氏的奴才退開,任人狼狽趴伏著,讓其想好供詞再把嘴裏的遮布取了,話但敢有一句不實,或再將唾沫星子落到殿中,便將孫氏舌頭連根拔了。

問她毒是誰給的,又是誰出的計,此事都有哪些人參與,謀害周祁的緣由,如何跟刑部扯上的關系,那瓶毒藥的去向等等。

一席問盡,儆省孫氏捋順口再挨個供述,腦莫犯昏:“朕給你半柱香時間,旦有一句虛言,莫怪朕今晚讓孫家滿府添紅。”

側頭見周祁蒼白如紙,訝有一瞬:“朕說狠話嚇著你了?”

周祁受驚輕打個寒顫,強裝如常,眼不敢看君王:“殿中人多,奴才恐人的病癥犯了。”

褚君陵未起疑,趕緊讓周一和小順子扶人去內室,哄讓周祁小憩一會兒,晚膳時再喊他。

繼朝眾人吩咐:“改駕慎刑司,餘下的盡到殿外候著,動靜都小些,莫擾到公子。”

孫氏渾身癱僵,腿腳骨頭架不住人,被兩個侍衛拖爛肉似的押走,待褚君陵一行離開,周祁高度緊張著的神經豁然崩懈,身撐不住栽軟在地,一絲風進才覺衣襟濕透,冷得人清醒。

“少爺!”

將周一和小順子嚇得失魂,忙扶起人細看,袖封褲袍盡掀撓開,確認胳膊膝蓋都沒見青才敢放心,以為是周祁腿疾又發作,急要去請太醫,被周祁脫力攔下:“我無大礙,你二人且當此事沒發生過,莫告訴皇上。”

周一還是不太放心:“要是您再磕著可怎麽辦,還是請賈太醫來瞧瞧才穩妥。”

“哪有這般誇張。”蹙眉不肯承認,見周一和小順子非得找太醫來瞧,一手揪住一個不準人去:“你家少爺還不至虛弱到要問醫。”

“就有!”周一也固執,仗著周祁這會兒沒精神收拾自個兒,以下犯上地說教起人來:“只要是病,問題再小也拖不得,您這叫諱疾忌醫。”

周祁哭笑不得,就著衣領子捏了捏周一後頸的肉:“你倒是會用典故。”涵義凈沒參透,倒敢引經據典來教育他:“你如今是越發得意,竟訓上我了。”

周一縮縮脖子,不服氣地皺巴起臉:“奴才盡是為您好,您身體本來就差,哪能再有疏忽。”

“周一大哥說的對!”小順子附和著使勁兒點頭,兩人一唱一和,演雙簧似的:“皇上也囑咐過,您身體需得時刻溫養著,一點岔子也不能有,若您待會又摔著,磕破皮再讓皇上曉得,定要怪我和周一大哥護主不力之罪。”

言要遭君王下令打得屁股開花,硬纏著周祁找太醫診診保安心,周祁無法,某些心計更不敢叫君王知情,只得故意沈下臉,仗主子的身份唬人:“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,再敢多嘴,往後就不必再跟著我了。”

兩人這才悻悻作罷,眼底擔憂顯而易見,巴巴將周祁望得心軟,狠不過嘆口氣,認輸同兩人道:“今日遇事太多,我方才僅是精神乏困沒站得穩,歇一覺便好。”

周一半信半疑抿抿嘴,要周祁作保證。

“我保證。”豎指道是累神所致,答應兩人身有不適會第一時間告訴,好說歹說,可算將人哄去殿外,待躺上榻冷抽口氣,手貼到胸膛,心往掌中撞得極快。

難受合眸放空一陣,餘悸難消:‘等君王查到他身上,自己又會是什麽下場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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